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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样的细布,缠在这样的位置,只能是包扎伤口。

  卫瑾瑜打了个哈欠,说没事,想把手抽回来。

  自然没能抽动。

  因对面人不肯松手,捏得更紧了。

  卫瑾瑜只能道“你捏疼我了。”

  下一刻,谢琅不由分说拉开帐子,起身拨亮了灯烛。他长长的影子在床帐间晃动,卫瑾瑜再度羡慕了下那优越的身量。

  “手伸来。”

  谢琅转过身,眉眼凝着冷光,不容置喙道。

  大约刚从军营里回来的缘故,他身上漫着沉沉的刀兵戾气,这般沐浴在昏暗的烛光里,带着不容违逆的威势。

  卫瑾瑜看他片刻,闭上眼,便真将手伸了过去。

  谢琅将灯烛移近,卷开绸袍袖口,果见那纤瘦雪白的腕上,缠着几圈白叠布。

  “怎么回事”

  他问。

  卫瑾瑜依旧闭着眼,烛火一摇,眼睫在面上投下一小圈扇形阴影,道“不小心割伤的。”

  “好端端的怎么会割伤手腕”

  卫瑾瑜笑了笑,道“谢将军,你这人可真是有趣,不小心划伤手,是很奇怪的事情么大半夜的,问这种无聊问题,是要给我重新包扎伤口么”

  谢琅当真伸手去解打在一侧的结。

  卫瑾瑜终于也睁开眼睛,偏头,蹙眉道“你又发什么疯我这伤口处理得很好,不需要你重新处理。”

  卫瑾瑜不想陪他玩儿了,要把手抽回去。

  谢琅自然不会放。

  片刻功夫,已钳着那只手,将结打开。

  白叠布一层层散开,到了最后一层时遇到了阻碍,因干凝的血迹将布和伤口粘到了一起。但从血迹面积,几乎已经可以判断出伤口的深度与长度。

  “怎么会这么严重”

  谢琅脸色终于难看起来。

  带着这么一道伤,竟然还与人喝酒喝到大半夜才回来。

  卫瑾瑜没回答,而是道“早说不让你白费力气了,帮我缠好吧,我缠一次不易。”

  果然是自己包的。

  谢琅问“怎么不叫郎中”

  “一点小伤而已,不用。”

  谢琅道“瑾瑜,我只是在想,我们何时才能真正坦诚相见。”

  “坦诚相见”

  卫瑾瑜品嚼着这个词,在心里冷漠想,下辈子吧。

  面上笑意不减,道“我们如今还不够坦诚相见么”

  谢琅“差远了。”

  “以后一见面,就彼此先脱光了,那才叫坦诚相见。”

  确定伤口已上过药,谢琅捡起细布,重新把伤处包好,最后不松不紧打了个结。

  卫瑾瑜抬起臂,就着照进来的烛光欣赏了一下新打的结。

  称赞道“谢将军手艺不错。”

  “别贫嘴了。”

  谢琅站着,沉下眉道“最近一段时间,都不许再到外面喝酒,冷饮也不许碰,每日晚膳,我会让孟祥按着郎中开的食谱,提前备好,若遇到夜里需要当值无法回府也无妨,他们会直接把饭食给你送到督查院。卫瑾瑜,你要是再敢到外面胡闹,休怪我不客气。”

  他仿佛下达军令一般,一条一条说着。

  自从双亲亡故,卫瑾瑜就很少有被人管的经历,他早就习惯了所有大事小事,自己一个人做主。

  可这个人,却总是喜欢管他。

  便故意挑衅问“你要如何不客气”

  谢琅直接熄灭灯烛,躺下,把人重新捞到怀里,仰面,带着些狠厉味道道“你可以试试。”

  卫瑾瑜继续把玩他衣襟。

  热气漾在他耳畔“谢将军,我好怕啊。”

  好不容易熄灭的火星再度迸溅起来。

  谢琅更紧把人搂住,警告道“好好睡,不许找事了。”

  虽是警告,语气到底是低缓的,仿若哄劝。

  卫瑾瑜睁着眼睛,于黑暗中盯着那张脸,片刻后,便真的心安理得枕在对方结实有力的臂上,闭上了眼。

  第二日谢琅醒来,先问孟祥要了一桶冷水冲澡,只因怀里人有恃无恐,故意使坏,一晚上都在不老实地动来动去。

  说了几次也不管用,仿佛故意和他对着干似的。

  他精力旺盛,体力充沛,即使一夜没睡,也显露不出什么端倪,冲完澡,就披衣出来吩咐孟祥“找个妥帖的郎中去。”

  他家世子无病无灾,这郎中只能是给里面的卫三公子找的。

  孟祥自打上回挨了训,凡是涉及到卫瑾瑜的事,都不敢怠慢丝毫,忙亲自去办。

  谢琅转身回屋,卫瑾瑜也已穿衣起来了。

  也不知是不是在这人怀里暖了一夜的缘故,头疼症状算是彻底消失了,咳嗽也轻了很多,卫瑾瑜难得生出些神清气爽的感觉,甚至还有些留恋被那一身蓬勃热气包拢着的优质睡眠。

  两人一道在亭子里用过早膳,孟祥便带着郎中到了。

  谢琅亲自在旁边压阵,让郎中给卫瑾瑜重新检查了一下伤处,换药包扎。

  谢琅盯着每一个过程,也终于看清,那腕上是一道平整的割痕,从伤口形状看,多半出自剑、短匕或短刀之类的东西。

  郎中处理伤口的间隙,谢琅目光一定,再次看到那隐在宽袖间,若隐若现的一点朱红。

  大约是有日光照耀的缘故,那一点朱红小痣,颜色格外妖冶夺目。

  换好药,谢琅又让郎中开了些便于养伤的食谱,让孟祥连食谱和忌口之物一并仔细记下。

  卫瑾瑜整理好袖口,叹道“大早上的,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大姑娘,一道小伤,弄出这么大阵仗,倒令我过意不去了。”

  雍临已牵了马过来。

  毕竟是违规回来的,谢琅无法在城中久留,吩咐完一应事,方走过去,道“不用过意不去,我问过郎中

  只要忌酒忌口,这伤口最迟十日就能愈合,等下回回来,我要检查的。要是给我发现你没好好养伤,后果你知道。”

  卫瑾瑜不免抬头打量着这人。

  他不过给他几分面子而已,这人还真管他管上瘾了。

  管他一时,又管不了他一辈子。

  不过看在这人昨夜给他当人形垫子的确辛苦了的份上,卫瑾瑜还是很给面子地没有反驳。

  文怀良坐在轿中闭目养神。

  心里回味着昨夜那瓶奇药的神奇效果,虽坐在轿中,竟有坐在轻软云端的感觉,整个人都要飘扬起来。

  正心旌摇曳之际,轿身冷不防被狠狠撞了下。

  文怀良身体不受控制砸在一侧轿壁上,脑门生疼,当即怒道“停”

  随行管事忙叫轿夫停轿。

  文怀良捂着额从轿中出来,怒道“你们怎么抬的轿子,想磕死本官么”

  一个胆大点的轿夫道“文大人,不怪我们,是刚刚过去的那群兵太凶了。”

  “兵”

  文怀良捂着头往前一望,果见一列骑兵气势汹汹地往城门口方向去了,四周皆是马蹄扬起的烟尘。

  文怀良也被扬了满脸的土,跺脚要骂,被文府管家及时捂住了嘴。

  “公子,那人可不兴惹。”

  文怀良仿佛听到笑话。

  在这上京城里,除了卫氏、裴氏、姚氏三家和那些勋贵重臣,他还没听过他们文家不能惹的人。

  管家道“刚过去的,不是旁人,正是那位以嚣张跋扈著称的北境世子,听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,连赵王雍王都惧他三分,公子何苦惹他。”

  “是此人”

  文怀良果然露出些忌惮之色。

  接着道“真是奇怪,不都说此人去京南大营了么,这个时辰,怎么会出现在上京。”

  文府管事道“这便是此子嚣张跋扈之处啊,听说他嫌京南大营太苦,只要寻着机会,就擅离职守,跑回上京饮酒作乐,根本不将军法军纪放在眼里。定渊侯在前方为国苦战,朝廷也不好说什么,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”

  “这样的疯子,杀起人来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,公子且记着,以后遇着这人就远远避开便是。”

  文怀良最是惜命。

  听了这话竟生出些侥幸与后怕,当下也顾不上额头疼了,钻回轿中,催促着轿夫快行。

  到了礼部衙门,一进大门,文怀良就被一群同僚给围了起来。

  “文侍郎早。”

  “文侍郎可用膳了下官那里有现成的茶水和点心,侍郎大人若不嫌弃,请移步用些。”

  显然,礼部上下已经得到了文怀良即将接任礼部尚书的消息,不仅低级官员,连和文怀良同品级的其他两个侍郎也特意走过来,一个说近来新得了几盆绿梅,文怀良若感兴趣,他可着人送两盆到府上,一个说家中夫人十分喜欢文侍郎的放牛图,问文怀良

  近来是否还有新作问世。

  人逢喜事精神爽,文怀良今日精神又格外爽,一双向来平坦泛青的鱼泡眼里焕发着奕奕神采。

  自然不止得益于即将高升的喜讯,更是因为昨夜新得的那瓶奇药。

  文怀良第一次见识这样高明的药,助他和两个娇妾酣战了一夜,第二日还能精神焕发,丝毫不感疲惫。

  衙门里一应琐事,自然劳烦不到文怀良。

  文怀良日常上值,不过是走个过场,顺便听亲爹文尚书耳提面命几句。

  到了尚书值房外,就见廊下跪着个人,身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衫,胡子拉碴的,两个司吏一左一右站着,一个在抽那人耳光,一个问知不知错。

  来往官员对此显然司空见惯,都装作看不见,偶尔几个在心里生出恻隐之心的,也不敢表露在面上。

  文怀良进了值房,直接大剌剌往椅子里一坐,翘着脚问“爹,那梁音又犯什么错了”

  礼部尚书文尚坐在案后,道“等爹致仕后,他就是你的马夫了。你且记住,驾驭这种人,只有用鞭子抽,用棍子打,将他狠狠踩在脚下,踩烂他那一身贱骨头,让他知晓尊卑贵贱,再无翻身机会,绝不能有任何心慈手软。”

  文怀良忍不住问“这人到底怎么得罪过爹”

  文尚目中现出深沉恨意。

  “此事你不需要知道。”

  文怀良嘻嘻笑道“爹,你既然连自己的马夫都给孩儿了,索性连另一样东西也给了呗。”

  “什么东西”

  “就爹身边的那个丫头梅香嘛。”

  文尚大怒,捞起案上茶盏便砸了过去。

  文怀良吓得跳脚躲开。

  碎瓷片溅了满地,文尚气得面色酱红,指着文怀良鼻子骂道“混账东西,以后你都是要当礼部尚书的人了,竟满脑子只装着这些淫皮贱货,你要把我气死是不是等将来你有了权势,成了文氏家主,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。”

  文怀良忙凑过去讨饶“爹,息怒,息怒,孩儿说个玩笑话而已,您还当真了。”

  文怀良出了名的嘴甜会撒娇,几句话就将文尚书哄得服服帖帖,文尚书喝了口文怀良递来的茶水,道“马上就是祭地神,我想好了,此次祭典,便由你出面主持,正好,也让陛下和百官瞧瞧你的本事。”

  文怀良一喜“爹此话当真”

  地神祭是大渊四大祭典之一,礼仪隆重,圣上、太后、后妃、百官都要参与,如果能在祭典上露露脸,自然是无上荣耀。

  文尚颔首“爹老了,以后文氏一族荣辱,便都系在你身上了。”

  “这一回,你须好好替文氏争一口气,让上京诸世家都瞧瞧文氏的底气。”

  “这几日,你也别外出鬼混了,跟着礼官好好熟悉一下祭典流程。”

  文怀良满口应下。

  到了中午下值时间,文怀良没有坐轿,而是另让人备了马车,正要登车时,忽瞧见一个穿

  着件破旧麻衣的老妇人正拄着杖在墙边摸索。

  见着文怀良,老妇立刻跌跌撞撞激动过来“大人,这是礼部吧。”

  文怀良嫌弃掩住鼻。

  随从立刻将老妇推开。

  “大胆刁民,也敢冲撞大人”

  老妇哀求“大人,帮老妇找找儿子吧。”

  随从便问“你儿子叫什么名字”

  老妇“老身儿名张避寒。”

  听到这个名字,文怀良微微变色,立刻吩咐“还不快将这贱民赶走”

  “大人放心,已经赶出去了,以后,她都别想再进上京。”

  随从禀报完,文怀良方骂了声晦气,登上车,道“去天仙楼。”

  天仙楼,既长乐赌坊对面那间酒楼。

  文怀良屏退左右,独自到了约定的地方,临窗的雅厢里,果然已经站着一个少年郎。

  “金公子”

  文怀良两目一亮,立刻迎了上去。

  金公子,即卫瑾瑜转过身,抱拳见礼“文大人。”

  “昨日的药,不知文大人用得如何”

  “神药简直是神药,妙不可言”

  文怀良今日急急赶来就是为了此事,来的路上,还生怕对方失约,如今果真见了人,文怀良忙问“金公子,那剩下的药”

  少年笑道“文大人放心,工部两位侍郎大人听说是文大人要用,各愿意让出三瓶给文大人,药我已带来。”

  说着,少年便从取出一个匣子,打开,里面果然放着一溜儿黑色瓷瓶。

  文怀良大喜。

  “金公子,你可真是文某的亲生兄弟啊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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